从黄石村出来,我径直赶往了后边那个村子。

到村子里,很快就找到了刚出事的那家,一家人哭作一团了。

东屋里,一张小床,跟刚子差不多大的一个年轻死者躺在床上,身上穿的还是平常的衣服,估计是事出的突然,还没来得及换。

这会儿是上午九点多,有点暖和气儿了,死者脸上僵住的表情渐渐散开,从皮肉下面渗出了一些水珠,挂在淡青色的脸上,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狰狞,说不出来的恐怖。

我站在床边,门外来人到屋里拿东西,估计这人跟死者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只远远地扫了死者一眼,就低着头从门边挤过去了。

一般人看了,多半是会做噩梦的。

亲眼看到了这个人的死法,是脏东西杀人无疑了,但我脑子里还是有点乱,拿不准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脏东西,跟这俩人有仇,还是?

这个死者和刚子的年纪差不多,两个村子又离的这么近,而刚子死的时候,是从外边黄石村,有没有可能,俩人是朋友,害死了谁,现在被他们害死的人的鬼魂找来报仇了!?

这倒是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就去外面转了转,终于在村头一户人家里听到了想听的话,报应。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两口子,正坐在院里吃早饭呢。

男的冷不丁就说起了那个死者的事,说那小子不正干,在外面跟着一帮人瞎混,偷鸡摸狗的事儿干了不少,不定还害过什么人呢,现在他被谁弄死了,还死的这么蹊跷,肯定是报应来了。

你少说点吧。女的赶紧拦住他,不管怎么样,人已经死了。人死债消。

听到这里,似乎就指证了我的猜测,刚子和这个村里的死者是‘一伙的’,俩人或者他们这一伙里的更多人害死了人,现在那人的冤魂化成了鬼魂,来找他们报仇了。

我必须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可能会死更多的人!

有了这个印证,我反而更加拿不准了,按照一般凶杀案‘远抛近埋’的原理,他们弄死了人,要埋一定埋的很近,要抛尸就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昨天我已经把这一片转遍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是外地的水域……

如果他们真是抛尸,我可就找不到了,只能在这一片等着,或者打听打听他们那一伙还有谁,去那人家里等着。

这是个笨办法,而且,我总隐隐约约地觉得,他们应该是把人埋了,而且就埋在附近。

附近的水域,还有什么我没转到的地方……

我绞尽脑汁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但心里很确信我现在的方向是对的,想不出来,就再去转转吧。

村子外面就是大片的农田,我一闪身,就到农田的上空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在地头上看到了一个小屋。

我他喵的真是猪脑子!!!

一直找水、找水,怎么把田间地头上的机井屋给忘了?

这里还得解释一下,前两年,上边捣鼓了一个惠农政策,统一给农田的地头上弄了很多机井,装了水泵,盖了屋子,目的是让农民浇地方便,但这些狗X的机井屋根本就是面子工程,地里打个井能出多少水,四寸的小水泵抽水都抽不大会儿,根本浇不了地,当年,这些机井屋就废了,成了摆设。

盖这些机井屋,买这些水泵,打这些口井,花的可都是农民们集资的钱,也不知道是哪个狗X的出的主意,为了捞他的成绩,就这么白白糟蹋我们农民的血汗钱……

麻辣隔壁的!!!

机井屋废了以后,村民们出钱买的水泵,当然要搬走,盖在地头上的屋子,有的拆了,有的没拆,打的井,有的填了,有的没填,反正他喵的出的水也不能喝。

久而久之,村民们就把这些机井屋忘了,至于那点血汗钱,也忘了吧,反正也没地儿说理去。

我也忘了。

忽然在地头上看到一个机井屋,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这些机井屋,无疑是一个抛尸埋尸的好地点。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拿出捉鬼罗盘,在地头上快速地行进着,一个机井一个机井地去翻找,错不了了。

果不其然,在我跑到里黄石村不远的东边一个村子的时候,捉鬼罗盘有了反应。

下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