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继续?

难不成要做运动了?

夏侯舒也顾不上生气了,一颗心砰砰直跳……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容颜。

自家皇叔果真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一般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已是鼻孔朝天的丑态,可自家皇叔……

仍似带着一身清辉,自月下走来的仙人,那浑身的圣洁之光,和他眼角眉梢中偶尔露出的潋滟光辉,一切都让她如此沉迷。

夏侯舒蓦地安静了下来,她往南曌心口的方向靠了靠。

如此贴近,她能将他的心跳声听得很是清楚。

她的眼里,升起无限的眷恋:“皇叔,帝皇寿宴将至,届时……我们的命运,会如何呢?”

若,她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她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命运对她而言,不过是挑战!

可,在这个新的世界,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临此地,觉得自己举目无亲的夏侯舒了。

她有父亲,有皇叔,有早早晚晚,有无忧,有楼云,有陆老七,有……

很多很多。

人的心呐,只要多了牵挂,那即便是再自信,也会紧张。

她此刻便是如此。

四大家族的强大,帝皇的压迫,太后的手段……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

南曌抱着夏侯舒的手臂微微紧了紧,他的面上,染上一抹温和的表情。

轻轻把夏侯舒放在榻上之后,他弯下身来,又很是耐心地为她脱了长靴,最后扶着她躺好。

做完这一切,他凝望她片刻,再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紧接着,翻身而上,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她也侧过身来。

两人就这么相视躺着,四目相对。

可是即便躺的位置是在软榻之上,但两人间,却没有丝毫旖旎的味道,有的,只有一种绝对的温馨。

就这么望着你,看着你,就已是满满的幸福。

这种幸福,是以往的南曌,从来想也不敢想的。

想及此,他的眸里,温情更甚,徐徐抬手,为夏侯舒理了理额前短发:“本王的小东西,你知道吗——对本王而言,你是本王的毒药,更是本王的解药。”

她有那样多个她。

霸道的。

狂妄的。

放肆的。

不要脸的。

强词夺理的。

容易羞涩的。

还有此时此刻这种……不经意露出来的紧张、担忧。

无论哪一种,他都喜欢。

尤其是最后这一种。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东西很坚强,她绝不会轻易流露出担忧胆怯的神情,更不会随意说这种迷茫的话……她能对他说这些,说明,他是不同的。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