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些惊讶左凝心的这个问题,南悻的眼里忍不住划过一抹讶异的光芒。

不过,夏侯舒这三个字显然也触及到了南悻的某些敏感神经。

他终于还是沉下眸子来,极为认真地道:“夏侯翎这个儿子,比传言中能干不少。最让人意外的是,他不仅懂武功,而且还会医术……不过,就朕看来,此子还不足以让人畏惧。”

左凝心一听,忍不住道:“此子心思深沉,如若不然,也不会伪装纨绔伪装了这么多年,除此之外,夏侯翎王也不会是一无所知,他们父子俩如此行径,等同于是联合起来欺骗天下,欺骗帝王。依照我看,这位夏侯舒可不是‘不足为惧’这么简单。”

“那朕问你,既然夏侯舒装了这么久,为何要在刚入城之日,直接于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他的能力?若他是个纨绔,他人不知他懂武懂医,那日后,这两个能力都有可能成为他保命的王牌。这样的王牌如此轻易就暴露了,朕更不会觉得是夏侯翎所做。朕这位义弟啊……当初能征战四方,心思又怎可能粗糙?”

南悻条理分明地分析道:“依朕的看法,这位夏侯舒虽没有传言中那么纨绔,但也是一位浮躁的少年,所以才着急在这繁华盛城里,立刻展露自己的风光,以求得一片天地——如此藏不住、忍不了的人,又有何惧?”

如果夏侯舒在此,听得南悻的话,一定会抱头郁闷狂吼出声:我明明就是打算用一个吊炸天的开场,让比如像你们这种别有用心之人知道我的厉害,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人物!怎么到了你的口中,我就成了一个浮躁的小骚年?!

而左凝心听得南悻的话,却沉默了。

的确,南悻分析得很有理。这个夏侯舒,在她没有打算杀他之前,她甚至也是如此看待他的。但是当她将他逼到极致,她才知道,这位夏侯世子,隐藏之深,何等恐怖。

可差点杀了他的事情,左凝心却不敢说。

半晌,她才缓缓道:“今日,我背着夏侯翎,召见了夏侯舒。”

这事南悻并不知晓,他的人在皇宫之中各处都有戒备,唯独永寿宫及永寿宫周围,他并未插手。

南悻顿时就目光微微凌厉地瞧着左凝心:“你见夏侯舒,为什么?”

左凝心早就想好应对之策,很冷静地回道:“自打这位夏侯世子回了盛城之后,我便很想瞧他一眼,今儿正巧派出金凤卫,将他带入永寿宫。”

“倒是真巧。”南悻眯起了眸子,话中有话。

左凝心却无视他的深意,继续道:“然后,在他进入永寿宫之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黑海魔崖血筱筱,你竟然还活着!”

“什么?!他如何会知道你?”南悻顿时一惊,他忍不住双手背在身后,在这宫殿内左右踱步,一边踱步一边喃喃道,“难道,她曾经告诉了夏侯翎?然后夏侯翎,又告诉了夏侯舒?可她虽然知道你,却并不知道你在宫中啊!”

分析半天,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南悻停住脚步,皱眉看向左凝心:“你且将你召见他的详细情况,一一道来。”

翎王府。

府内最中心的百思院。

百思院内的风景格外压制,除了一片小树林外,还有一片百花盛开的小花园,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