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舒没料到,自己都已经回了翎王府,这家伙竟然还会如此恬不知耻地跑来占她便宜!

她又羞又怒地从南曌怀里抬起头来,张开嘴就欲损人。

可这气势汹汹的话还没出口呢,南曌已是悠然地偏头瞧着她,温柔低笑道:“小东西,翎王对你看得可是很紧呐,你这院子周围……啧啧啧,守护森严,暗卫不少,本王刚来的时候,都把本王吓了一跳……”

这话中深意,夏侯舒如何不明白?

防卫森严,暗卫颇多,若是她在此惊呼,将他们招来……岂不就是在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这位英俊潇洒的夏侯世子,在这深夜被堂堂圣王给非礼了吗?!

算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她还是忍一忍吧!

可南曌却觉得甚是遗憾!

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一点怨念:“哎,怎得就沉默了?其实,将大伙儿引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能让本王的岳父提前有个准备不是?哎~~~~”

夏侯舒无语地瞧着这家伙风骚的模样。

夜色里,星月微光中,这家伙明明是来‘做贼’的,可却穿了一身引人注目的雪白长袍!好在这三楼正前方的翠绿郁郁葱葱,能遮挡部分视线,加之她的房中只点了一盏烛灯,如若不然……这么高调的装扮,又岂能不被人发现?

“走,进去说话!”夏侯舒想也没想,就直接牵上了南曌的手。

可这手,不牵还好,一牵……夏侯舒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南曌的手几乎是本能地,豁然将她紧紧握住。

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他的手一如往常的冰凉,当冰与火交融,两人的心都是一颤。

夏侯舒的脸又红了,尴尬地走在前方,直到牵着南曌走到屋内的一张梨花木椅前,这才停下,偏着头轻轻道:“你你你……坐下。”

南曌坐下,眼角带着醉人的笑意,手中力道却加重了。

“你你你……放手。”夏侯舒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放。”

“放手……”哎,如此的不惧威慑性的回答,必定不是因为她底气不足,而是因为她担心暗卫发现!恩,一定是的!

南曌眼中笑意更深,继续道:“不放。”他微微一顿,趁着夏侯舒想用力甩开之前又接着道,“两个选择,第一个:这手,让本王握着。第二个:这手,本王放开,你乖乖到本王怀里来。”

“……”夏侯舒哭丧着脸,她能不选择吗?

然她明明没有开口,南曌便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扉一样,浅笑摇头,幽幽道:“不能。”

他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容,一半被烛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阴暗里,因他这句话,那被烛光照亮的部分,莫名地无限温柔起来,像是一片没有止境的深邃海洋,溺死人不偿命;而另一半隐没在暗处的容颜,却像盛开在阴暗处的曼陀罗花,幽森地盛放,警告意味显然很是明显。

“……”夏侯舒的内心之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地崩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