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沈木。

所以,这个时候沈木的表情极其狠戾。

像是刀一般紧紧盯着吴月的方向,恨不得一寸寸把她凌迟。

如果不是他被囚禁在铁笼里,早在听到这些的那一刻,他就冲出来掐死吴月了。

可他到底没有捍得动那生铁做成的牢笼。

只能妒火冲天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越靠越近。

好你个吴月!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胡铁猴急的紧,一点儿前戏都没有就想进去,吴月哪里肯依,一边推他一边道:“胡哥,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嘛,人家…会受不了的嘛…”

说着,娇羞一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怯生生的模样看得胡铁挠心挠肺的想上她。

“好妹妹,先让哥哥摸一摸。”胡铁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尤其是的对女人的时候,反正是他想要,你就要给他。

吴月也不说话,一边往沈木的方向退过去,一边转动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那是夏川给她的,表面上看是戒指,可其实戒指里藏着机关,转动戒面,就会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刀片出来,杀人于瞬间。

吴月就是要把胡铁撩得意乱情迷再下手。

她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胡铁的大动脉狠狠一击。

顷刻之间,血就从胡铁的脖子里喷了出来,溅得她全身都是。

与此同时,外头也响起了枪声。

这是吴月第一次杀人,看着一地的血,还有正在朝着她爬的胡铁,她吓得瑟瑟发抖。

“不要…”

“你不要过来…”

她简直是怕死了,只有不停的向后退。

以前,她总觉得沈木残忍,现如今才明白一个道理:他不杀那些人,那些人就要杀他。

和生存相比,杀人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她的身上沾满了胡铁的血,看着那个血人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她快要哭了。

情急之下,喊的都是他的名字:“沈木,救我…”

“救我…”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重重朝着地面倒下去,而她,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胡铁扑上来掐死她。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什么重物压在她身上,待到她睁开眼睛看的时候,胡铁已经被笼子里的沈木用脚镣勒住了脖子。

――――――――――

一番交火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脚软的已经不能走路的吴月被夏川和沈木拖进事先安排好的防弹车里,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响声。

很快,他的车就驶出了枪响区域,再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的大路了。

整个过程中,沈木都沉着一张脸,时不时瞪一眼夏川,又时不进瞪一下吴月。

他离开a市的时候怎么跟夏川说的?

可他又是怎么做的?

竟然让吴月去涉险?!

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胡铁早就把吴月弄死了,竟然让他的女人去犯这种险,他又怎么能饶得过夏川?

身为当事人的夏川当然知道先生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立刻就跪倒在沈木跟前认错了,“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夏川愿意接受先生给的任何惩罚。”

这个错,他认了!

虽然以前他讨厌吴小姐对先生的态度,可这一次,他是站在吴月这边的,如果不是她,先生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夏川跪下的姿势瞬间就惊醒了惊魂未定的吴月,她看着身旁男人那黑沉沉的脸,立刻就坐到了夏川身边。

“这事儿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你找我,不关夏川的事,都是我逼他这么做的!”

听说沈木被绑架的那一刻,她二话没说,立刻就带着夏川来了大雁山。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担心这个男人的安危。

尽管知道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生死攸关的战役无数次,但一听说他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她想都没想,抓着夏川就跳上了飞机。

刚到大雁山的时候,因为温差的关系,她差点感冒了,饶是这样,在她心头仍旧有一团火熊熊的烧着,那就是――救沈木!

这会儿,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仍旧心疼到不行,但有一点她很明白:这个男人死不了!这点伤于他来说算什么?!

夏川战战兢兢的看着老板,再看看勇于承担的吴月,彻底改变了对这个女人的看法。

不矫情,不做作,敢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为了救先生她连想都没想过自己,这样的女人,真真儿配得上先生,能站在先生身边的女人,就得是吴月这样的!

“是我的错,请先生责罚我,不要怪罪吴小姐…”

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特别讨厌她,甚至是厌恶,可是看到吴月为了先生为样的拼命,在内心深处对她的印象早已改观。

所以,他愿意一力承担下先生的怒火和所有后果。

吴月却是一把推开了跪在地上的夏川,大咧咧的往沈木跟前一站,“事情跟他没关系!全是我的主意!”

朝着胡铁下手的那一刻,她没有怕,魏焱跟她说分手的时候,她也没有怕,独独现在,她特别怕沈木那样幽远而深邃的眼神。

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就这么用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好似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去一般。

整个车厢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男人墨眸微眯,看了一眼吴月,又看了一眼夏川,抬脚朝着夏川就踢了过去,“滚!”

“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他虽然脸上的表情特别狰狞,可踢在夏川身上的那一脚并不重,夏川立时就笑了,急忙捂着被踢过的地方,叫司机停车。

“喂,停车,我要坐到前排去!”

紧接着,他又朝着沈木笑了笑,“谢先生不杀之恩。”

便麻利的滚到前排去了,顺便还替两人把挡板摇了上去。

无论是谁犯了错误,先生什么时候饶过谁?

这次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先生竟然只踢了他一脚就算惩罚过了,这都是托吴小姐的福啊!

看来,他们就快要喝先生的喜悦喽!

随即摇下座位,大咧咧的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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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板升起来的那一刻,后面的车厢和前面就被隔绝开了。

吴月看着一声不吭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该不会像对夏川那样踹自己吧?

生怕他的气还没有消,急忙道:“你别怪夏川,我找了慕述辰替你看着场子,然后才拉他一起去的,你放心,你的地盘还在,没人敢动。”

借机偷偷瞄了一眼沈木的表情,真看不出来这男人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平时他黑着一张脸的时候比较可怕。

很多时候,吴月都怕他会掐死自己。

她说了好半天,嘴巴都说干了,男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环臂坐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