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选情激昂

新闻发布会毕,葛洪义对秦时竹说:“老大,你这个烟幕弹放得好啊!既显示了隐隐约约的态度,又没有公开说明,让两边都有个想头,我猜俄国方面、库伦方面乃至袁世凯方面都会好好琢磨吧?”

“政治嘛,就是虚虚实实,一味说真话哪能成事?孙大炮他们就是不懂这一点才屡屡吃亏上当。”秦时竹微微笑道,“他和黄兴给我拍了不少电报,让我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也让我应付过去了。”

“他们俩站着说话不腰疼,成天就是空口白话,什么正事也干不了。这孙中山要不是有个孙眉这样的大哥给他筹措军费,早就玩完了,哪里的革命元勋做?”

“这话倒未免刻薄,有本事筹措资金的人多了,能真心干革命的人却不多。孙中山是个革命家,却不是政治家,起码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秦时竹问道,“再过两天就是国会选举了,各地布置的如何了?”

“基本准备就绪,我已以北疆内务委员会名义下发文件到各省内务厅,让他们派出警力,务必维持现场秩序,凡高声喧哗,擅自散发传单,擅自鼓动游行,擅自组织集会者,一律以扰乱选举秩序之责处分。是选民的取消选举权,是候选人的连带取消候选资格。”

“很好,各省都不能出乱子,若是有人胆敢拉票、贿选,威胁、收买选民,一律严肃查处,不得姑息。”

最近以来,秦时竹的主要工作,一项是布置征蒙事宜,另一项是安排国会选举。

在议会选举中。《选举法》限制了相当一部分工商资产者的选举权,关于财产限制,一共是两条,满足其一即可:一条是“年纳直接税二元以上”,另一条是“有不动产资本500元以上”,并且声明所谓直接税是指地丁、漕粮两种。参议院发表此财产资格限制后,遭受各方非议,尤其以工商界议论最多。当时民族资本相对弱小。要达到不动产500元比较困难(毕竟这仅仅是指房屋的价格),而商户虽然纳税,但如果不计算在直接税里面,等于是卡住了很多中小工商业者的参政权。北疆工商界得知消息后,以各省工商联合会名义向秦时竹请愿,要求保障工商实业界的选举权。秦时竹表示同意,复电参议院,要求将此规定扩大为“年纳税二元以上”。参议院当时并没有通过此条修正意见。

秦时竹大怒,宣布:“北疆各省,已基本取消漕粮(北方本来就少),地丁业已减免大半,若空口此限制。是欲取消数十万北疆商户之选举权耶?”

由于北疆方面已就工商业发展专门规定了营业税、所得税(因为厘金取消,征税方式也有所改变),参议院不得不让步,承认:“……鉴于北疆各省已设立商业直接税。准其冲抵直接税此条。”

一时间,各省工商联合会对此深表感谢,特意捐助人民党竞选经费10万元。

北疆抗议的另外一点是军队没有选举权。各部队联合请愿,向沈阳大本营通电:吾等军人,执干戈以卫民众,今反不能投身选举,是何故?国会立法,牵涉四方。若有纠纷,当仁不让。值此多事之秋,议院一面要求军队维护安定,守卫疆土,另一面又欲封杀军人选举权,是何居心?吾等忠于国家,非是一小撮议员之工具,更非只会服从命令却不知思考之工具……

杀气腾腾!意思是打仗地时候你要靠军队了。选举的时候怎么就不给军人以权利?若是都选择了胡作非为的议员。谁能保证不将军力乱用?这条意见,自然是秦时竹授意安排的。北疆国防军与他处不同,几乎所有中级以上军官都是人民党党员,绝大多数军人如果不是党员,便是人民党的同情者或支持者,近20万人的选举权(21岁以上),自然不容小看……

秦时竹将意见转发参议院,并附个人意见:愚意军人不应有被选举权,但应授予选举权。

参议院又以军人不得干政为由拒绝,特别是国民党、共和党议员反对尤为强烈,因为他们手头并没有多少掌握在手里的军队,倘若军队参与选举,自然不利。

就这样,你来我往,口水战、电报战打得不亦乐乎……

12月5日,军队强烈抗议:听闻欲图选举权,需缴纳二元之直接税。吾等军人,以热血和生命保家卫国,今反不能参加选举,难道热血和生命不如价值两元之税重要?我等愿登车上路,来京与各位议员共辩长短……

大本营里,秦时竹和蒋方震、张绍曾正在商议军队选举权一节:

蒋方震皱眉道:“如此抗议,是否稍嫌过分?纵然做戏,也不必如此逼真。”

张绍曾道:“不然,大帅此举,是为军队名分考虑,参议院一味考虑地主利益,整体偏向此阶层,倘若不予纠正,将来政治必然难以改良。”

“可军队只有选举权,没有被选举权,也没有什么价值。”蒋方震拿着报纸,“你看,南方又有人在攻击大帅军阀习气暴露。”

“谁说没有?”秦时竹虎着脸,“数十万将士,枕戈以待,能不给他们选举权?”

“听我命令,以大本营名义回电参议院:中国民国之缔造,乃数十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而成,如此激荡情形,犹在昨日,今民国新定,共和已立,仅仅一年,诸君便急于取消军人选举权,是何用意?若是过河拆桥之作为,窃为诸君痛惜之……”

“再复电陆军部和袁世凯,诸公手下,亦有数十万将士,今北疆举动,非为北疆国防军一家,乃是为全*人从长计议。军人厮杀疆场,奋勇拼搏,为的是一共和、民主之中华民国,难道此等国家,就如此对待有功之人?”

回复完电报,秦时竹笑着说:“方才百里说我做戏,不错,说对了!不过。这戏不是演给议会看地,是给俄国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