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啊?”院里站着的是翠翠家的邻居,抬头看了看女先生,不眼熟,就这么问了。

“嗯,我是路过这里的阴阳先生,看到这家的气不对,是有人中邪了吧?!”女先生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打量着,其实,还有谁比她更清楚么,这家人就是她害的。

“是是是,在这边,这边……”邻居一听说这个,马上就来劲儿了,很客气地把女先生往东屋里请,翠翠家里人都在东屋里商量事呢:“那个谁,大头,翠翠她娘,你们出来看看吧,来先生了……”

这大叔挺逗,在先生面前本来是想叫个翠翠她爹的大名的,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只能是叫外号了,大头。大头这外号本来也没啥,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在外人面前老被大头大头的叫,恐怕也不太好听。喊外号这事也算平常,但冷不丁一听,就是很可乐。

“嘿嘿……”我虽然在外面,但大头这个名字听的是一清二楚,一听就忍不住了,大头,这也太巧了吧,我们这儿管吃亏的都叫‘冤大头’,翠翠她爹这儿刚被人下了套,又被人叫大头,他可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你笑什么呢?”在一起也混了那么多天了,梁小丑也摸到了我的一些路数,知道我这样噗嗤一笑的时候,事情就是很可乐了,他也想乐乐。

我转过头来看着梁小丑,很直接地拒绝了:“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是实在想知道的话……以后,拿东西跟我换吧。”

“拿什么东西换?”梁小丑也是个急性子,估计也是跟我学的,在生活这方面,总是绷不住。

“以后再说,我想到了什么,就跟你要什么,到时候,换不换随你。”我也没有特别想怎么样,只是当个玩笑罢了。

“那好,咱们说定了!”梁小丑不知道是不懂啊,还是觉得这事也挺有意思的,反正回答的很认真。

“说定了。”当时我真的是特别看了梁小丑一眼,难道这家伙也学到点感情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煞有介事的?

可如果,他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来办,那他的反应就比‘冤大头’这个事还可乐了。

严重警告,都是一个鼻子一个嘴,谁也别把谁当冤大头耍,冤有头债有主的可是。

算是一个小插曲吧,我们的注意力又都转回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翠翠的父母和亲戚都出来了,开始一听说是先生来了,都以为是那位‘马先生’来了,谁知道出门一看,看到个女的,管他马先生牛先生,也不管男女,逮着耗子的就是好猫啊。

先生来了,那就请呗,聊呗,翠翠的父母把事情一说,女先生就正式进入‘action’的节奏了,绝对比现在那些烂明星的演技强个十倍八倍的。

女先生也就是生在穷乡僻壤又没赶上好时候,要不然,就这演技、这手段,弄个XX一级演员也说不定。

最重要的还是表演,女先生大致听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要到东屋里去看看翠翠,注意了,注意了,演技高能了——女先生的两只手一直是揣在她的黑色羽绒服兜里的,问话的时候是这样,到屋里走的时候也这样,好像就是一个平常出来逛街的大妈,细节啊,细节决定成败!

而女先生到了屋里以后,很自然地就把双手从兜里拿出来了,见了翠翠,就跟远方亲戚家的大姨似的,简单说了两句,悄悄地打量了翠翠两眼,然后就不看翠翠了。

且不说女先生之前有没有准备、下没下套,就人家这份气质,不知比XX那些呜嗷喊叫的恐怖片惊悚片里的演员强多少。我说的不对么。

还有翠翠,她只是觉得女先生有点陌生,一时间都没分辨出来这个大姨是干吗的。

女先生又装模作样地在屋里看了两眼,然后就领着事主(翠翠的父母)出来了,问了一句:“闹了两次是吧?”

“是!哎呀,闹的可邪乎了,一会儿要吃鸡,一会儿要上天的……”翠翠她娘可信这些东西了。

翠翠她爹也早被弄糊涂了,除了害怕,就剩下为闺女担心了,连个话都不会说了。

“嗯。”女先生耐心地听翠翠她娘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又很沉静地说道:“我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