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之间的心意相通是不需要语言的,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他所思所想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小安窝在小叔怀里,问得非常随意,“小叔,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她身上有不同于一般人的秘密,知道她其实不是周小安。

这些她很早以前就没刻意隐瞒过,但也没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主要是小叔表现得太平常了,接受得太自然了,好像她身上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如她爱吃甜不爱吃咸一样简单。

小叔收紧手臂,把她密不透风地护在怀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了解他,他又何尝不是完全明白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我六岁的时候。”

周小安一下笑了出来,“你六岁知道什么呀!”

小叔醇厚温柔的声音像在说一个最美的梦,“什么都知道,真的,把很多事都想得明明白白了,比如我喜欢你,要娶你回家。”

这不是在哄安安高兴,是事实。即使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可喜欢那个小女孩儿,强烈渴望着要永远跟她在一起的心情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

周小安被哄得很高兴,可还是搂住他的脖子故意为难他,“你不怕我是妖怪吗?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水漫金山!”

小叔被她逗笑,“你就是一个蹩脚的小猫妖!哪有妖怪总是病危住院还不吃肉的?你要是妖怪我倒是放心了,先长几斤肉给我看看。”

好好一个严肃正经的话题,被俩人腻腻歪歪地变成了谈情说爱。

周小安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啊?小叔有点无奈,这小丫头对他太信任了,自始至终就没想过隐瞒好不好!她那些小尾巴简直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用他仔细侦查。

不过看她这么较真儿,小叔还是很配合地说两个,“你上次昏迷的时候,昏迷前一天晚上给了赵远和刘二猛两件军大衣。”

周小安想想,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她担心守在医院里保护她的赵远和刘二猛着凉,给了他们两件军大衣御寒,可第二天她送了张家四口人去英国回来就昏迷了,差点成植物人,醒了哪记得这事儿啊。

小叔点点她的鼻子接着说,“还有沈玫在医院生小孩,你给她拿烧鸡和卤蛋。”她是他一路带过去的,心思又都放在她身上,她包包里有没有这些东西他还能不知道?

周小安笑眯眯地,一点危机感没有,她就说小叔肯定早就知道了嘛!

“那你怕不怕?”

本来只是撒娇的玩笑话,小叔却异常严肃地点头,“怕,非常怕。无论你有没有这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都是怕的。”

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重要的人,怎么能不怕呢?

爱到深处是恐惧。恐惧意外,恐惧自己做得不够好,恐惧一切失去她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