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怕了?

“怎么?怕了?”程老头儿见徐景行喊停,笑呵呵的问。

“我换张大纸,”徐景行说着把面前的宣纸移开,换了一张大的,这张保证他能写下二百字的篇幅,免得写到一半没地方下笔。用镇纸把大张的宣纸压好,他才朝程老头儿笑笑,“可以了。”

程老头儿咳嗽一声,“这诗名呢,叫《饮茶歌诮崔石使君》,”见徐景行的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被难倒了吧?”

徐景行摇摇头,“这首诗也确实挺生僻的,而且作者皎然也不是什么诗词大家,留下的诗词量虽然不少,但风格大多清丽淡雅,跟王维有点相似,只是水平要差点,当然,也有几首精品,不过这人最著名的不是他的诗词,而是他的身份,这人那是个和尚,俗姓谢,是山水诗创始人谢灵运的十世孙,在当时也是社会名流之一。”

程老头儿听到他这番回答,眼神一下子就直了,“你连这也知道?”

他笑笑,继续回答,“而这皎然除了在诗词、佛学方面颇有造诣外,研究最深的就是茶道了,有人把他与陆羽相提并论,认为他是茶文化的开创者,创作了大量以茶为题材的诗词,同时也是最早进行实验茶场、实验室茶叶科学研究的倡导者、执行者、管理者,还是最早推崇‘以茶代酒’之风的推广者,‘品茗会’、‘斗茶赛’、‘诗茶会’等玩法都是他首创的,‘顾渚茶赛’‘剡溪诗茶会’就是他的杰作。”

“另外,他还是陆羽在茶文化研究方面的指导老师,甚至一度帮陆羽凑集资金研究茶叶,也积极的帮陆羽宣传站场子,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皎然的引领,陆羽真不见得能成为名传千古的‘茶圣’。”

“可惜的是,皎然的文采在唐代那些诗词大家面前实在有点拿不出手来,诗词数量虽然多,但代表作就那么几首,而您老说的这首《饮茶歌诮崔石使君》就是其中之一。”

徐景行嘴上说着,手就动了,而且是一边写一边背诵。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