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树的勤奋,是持之以恒的。

车上已经熄灯,而吕树始终都平躺在床上认认真真的控制着自己的云气与水滴。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仿佛都能听到水滴在气海之外汇聚而成的涓涓细流的流淌声音,清澈而悦耳。

然而溪流越多,他控制起来也就越发的费劲。

吕树不知道自己这样时刻警惕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他不知道溪流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河,而江河又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海。

这种感觉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太漫长了。

可他仍旧想试试,吕树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够达到那一步,而现在要做的,则是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

话说他在某一刻也会忍不住的想……老爷子不是在坑自己的吧?可是看对方淡定的神情也不太像啊。

到了凌晨三点,吕树一个人去了两个车厢之间的隔断处,那里一般情况下是有人抽烟的地方,但是凌晨三点的时候,整车人都已经陷入沉寂的睡眠。

练剑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直到今天,他也才刚刚练到第四个剑招,点字诀。

李弦一所说,点字诀与刺字决有截然不同的效果,前者如蜻蜓点水般不露声色却在水中留下涟漪,而刺字决则是一往无前霸道无匹。

当点字诀练出水准,才能算是在举重若轻这个关隘上登堂入室。

吕树此时手里没有剑,只能心中念想手里还提着那柄老爷子院子里的锈铁剑,手里空空如也的比划动作。

而且还得考虑其他人睡觉的缘故,这隔断地面是铁板,步伐若是重了估计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吵醒别人,引来列车员也是不好的。

吕树开始放慢动作,浑身的肌肉也控制的妙到毫巅,竟是完成了一次点字诀都没发出任何声响。

忽然间,吕树仿佛摸到了一丝当初自己第一次见老爷子慢吞吞练剑的感觉,竟仿佛自己手里真的有了一柄剑!

殊不知点字诀本身就讲究轻拿轻放,他在这个环境里正好暗合真谛。

吕树手中的假象之剑随手腕抖动剑向前点去,这一刻体内的云气与溪流竟同时翻涌起来向手臂汇去。

咔的一声,他面前火车门上的玻璃竟然碎开了一小圈涟漪一般的形状,而此时,吕树和车窗的距离还有半米多远!

吕树愣住了,他很清楚这就是自己弄的,自己竟然隔空击裂了玻璃?!

不是说开了气海雪山之后才能有剑芒附着剑身,再往后修行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万物为剑的境界?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吕树想要再去抓住自己当时的那一丝感觉重来一次的时候,竟是再也找不到了。

这感觉可遇不可求!